主持:黃達仁(《加國華人教會》助理編輯)
嘉賓:
彭偉賢牧師(多倫多短宣中心總幹事)
關業基牧師(Cultivating A People For God Mission 聯絡人)
朱紫明傳道(加拿大華福義務宣教主任)
Q1. 今次座談會定義跨文化宣教是「華人向非華人宣教」。請各位嘉賓簡單介紹自己。
關:1973年我來到加拿大,在香港中學時代一直在團契事奉。1990年以前我從事電腦程式員的工作。2017年從牧會工作退休,二十多年的事奉裡,發現神非常神奇,在年幼時開始預備我,退休後回望,我人生裡只有一個信息,就是CAPFG(Cultivating A People For God),我寫了書記錄神給我的這個信息。現在,我在歐洲、非州、印度、巴基斯坦都做門徒訓練的工作,學生主要是牧師們。最近在中國開始了事工,雖然是同族裔,但我需由香港粵語文化去到國語環境。在非洲的工作效果比較明顯,除了中國以外,我的服侍對象都是非華人。
彭:多謝關牧師分享,你剛提及的宣教對象中,需用多少種語言?
關:我現在只需用英文,曾試過用翻譯,但效果不理想,所以改變策略,我訓練會講英文的學生,把事工交託給他們,再由神帶領他們用當地文化、語言去工作,效果非常好。
朱:我出生於一個基督教家庭,大學之前都在教會環境長大。不過比較反叛,遇到基督徒就挑戰他們為何信耶穌,遇到非基督徒就問他們為何不信耶穌。大學時期被神感動,重生得救。後在工商界工作,不算非常敬虔的基督徒,只算是負責任的基督徒。大約四十歲時,我一家移民到加拿大,需要適應完全不同的環境和工作,非常辛苦。移民前算順風順水,移民後嘗試創業做小生意,期間受到神的操練,有了提早退休去服事神的念頭。兩個兒女大學畢業後,我就更多事奉神,過去大約有二十年宣教,主要是短宣,其中有十八年每年去中國幾次,有時候跟妻子、團隊一起去。在中國有兩個事工:國語聖經培訓、英語夏令營,是近文化的持續短宣。幾年前進入華福做跨文化宣教。
彭:感謝主,我全職事奉已經三十五年,同班同學大部分已退休、轉換了事奉形式。我仍盼望繼續在現時的全職事奉環境裡。這三十多年中大約有二十年牧會,其他時間參與全球華人短宣運動。2005年我在美西一間神學院進修,當時有兩個博士課程,一個訓練牧者,另一個訓練宣教士。雖然我當時擔任牧者,但非常清楚神要我選擇宣教課程,我多次向同學們表達神帶領我循宣教的方向進修。
Q2. 有些教會領袖認為「向非華人跨文化宣教」事倍功半,尤其是海外跨文化宣教,何必花幾年時間學習另一種新語言、去遠方不熟悉的生活環境傳福音?用同樣的資源向同族裔的華人傳福音豈不更事半功倍?你同意這些看法嗎?
關:兩邊說法都有理由,我認為最終要看神怎樣安排。例如在加拿大做,用英文、國語、廣東話都可以做很多事情。以前覺得羅恩霖牧師要學西班牙語、馬小雲牧師要學泰語好難,我非常好奇,為什麼他們要去遠方?但他們受神呼召就去。從資源分配看,對本地領袖而言,你問題所描述的考慮是正確的。
朱:我同意向非華人跨文化宣教事倍功半這個講法,但我們要再看宣教這件事,由耶路撒冷到撒瑪利亞,直到地極,從同文化,到近文化,到跨文化。中國得著福音是在十九世紀,只有二百年之內的歷史,當時歐美英語群眾已經盛行去跨文化、去海外宣教。非洲也好、印度也好、中國美洲都好,宣教士學習當地語言。中國語言多,分散到全中國不同地方的宣教士學習的語言也不同。這就是透過跨文化宣教成就今天的華人教會。保羅說他若不去傳就沒有人能信,所以他必須跨文化。
我成長的時候,很多人都聽過耶穌,不過未必信。如果外國人向華人傳福音,我們會說他國語說得好、廣東話說得好,不會去批評外國人的國語粵語。語言包含文化,都不容易掌握。如果能選擇,還是用中文講道才入心入肺。所以,跨文化宣教的確沒有很大果效。宣教士要花多年時間去學習語言,要花費大量經費、精神、資源,這就是「事倍」。我到華福做跨文化宣教工作,有蒙古、印度、古巴、以色列、羅姆人等工場。雖然我剛剛說跨文化宣教事倍功半,但有另一個做法,就是訓練當地的傳道人,然後由當地人直接去做福音工作,甚至可以達到事半功倍。
彭:現在是地球村,很多華人都在其他地方生活,已經不說中文,這已經屬於跨文化。又看第二代第三代,例如在瑞士有幾個當地語言,有法語、德語、意大利語等等,他們的大學都有不同語系。雖然有事倍功半的講法,就是仍然肯做,不過效果可能只有一半,仍然勝過不做。
如果將同文化、近文化、跨文化宣教用階梯去代表,信徒、教會在第一階是壞事嗎?我認為未必,很多信徒、教會還未開始上這個第一階梯,還未開始佈道。我為在第一階的人感恩。做跨文化的教會,已經做過第一、第二階,甚至仍然重視第一、第二階,並同時進行跨文化宣教。就像保羅,雖然被稱為外邦人的使徒,但每到一個城市,經常去會堂,向同胞、有猶太文化背景的人先講福音。求主幫助我們採取一種鼓勵和推進的辦法傳福音。倘若受到主的召命,進行跨文化宣教,其中一個艱巨的障礙是語言。
關:我認為講福音和宣教有差別。例如在疫情期間,兩年透過網路,我在非洲訓練了三百位牧師,但我沒有去過非洲。我教導門徒訓練、如何活出神賜予他們的生命、活出誡命和使命。六個月後,一間五十人的小教會有十八個人受浸,我在這件事上沒有傳福音,但訓練了不會阻礙傳福音的福音人。在十九世紀中國沒有信徒,西教士必需用中文傳福音。已有信徒的地方,因著時代不同,跨文化講福音比較困難,但跨文化訓練牧者容易多。我們要分辨宣教是什麼?是一個更大使命的角度,傳福音是大使命其中一個事工。
Q3. 除了考慮資源是否有效運用之外,向非華人跨文化宣教有沒有一些屬靈價值是超越效率考慮的?
朱:現在做跨文化宣教,有很多平信徒排山倒海說自己對什麼地區有負擔。有時候我擔心只是信徒自己想去,就當成是神的呼召。舉例,有信徒喜歡日本,自己又是不錯的基督徒,又喜歡宣教,突然就幻想自己應該奉獻去日本做宣教士。很多時候,這類型的負擔十年八年都沒有很大果效,對他本人的屬靈價值也不會很多。
但亦有非常大屬靈價值的例子,我剛去古巴一個窮鄉僻壤,傳道人要走多個小時才可以做福音工作,一個禮拜去兩次,一次進行崇拜,一次進行探訪,用一位老人借出來的聚會點。我鼓勵當地人說牧師愛他們,願意擺上。但他們挑戰我,說耶穌基督道成肉身,問我能夠像這傳道人將福音傳給他們而做同樣的事嗎?我欣賞這提問,之前我向他們提及在加拿大的牧師比他們的傳道人舒適,因為加拿大的環境不像古巴嚴峻,但加拿大比較有系統,需要讀完神學才有資格去應聘做傳道人,受聘後有固定收入、工作時間,遠處探訪可以申報支出,工作加班可以申報。我誠實回答他們:「我做不到、我不配、我還在學習」,在這件事上,我自己得了屬靈成長。
我們出隊考察工場時,有領袖和牧者,不是去佈道,而是考察如何配搭宣教。他們在考察中受到激勵,他們的教會之後知道工場的需要,再去思考有什麼事工可以做,這就是屬靈價值,就是提升。如果神容許跨文化、跨地域的參與,實地體驗會提升人的屬靈質素,會受感動,然後影響更大範圍的教會、團體、圈子。我自己帶短宣隊出外多年,有時開玩笑說這是「屬靈旅行」,很多平信徒年年換地方「屬靈旅行」,現在甚至有「以色列遊學團」,不過即使這樣,一樣會達到屬靈價值的提升。
關:短宣隊對當地人帶來時間、資源等相當支出,接待我們都非常勞苦。雖然短宣隊似乎為當地人做工作,但他們忙於接待我們亦喘不過氣。我認為除了注意短宣隊的屬靈成長,亦要著重工場那邊的人的成長,不要讓「訪宣」負累他們,不要給當地人造成更重負擔。我們務必慎重、周詳地安排行程,減少當地人的工作。
朱:我去過兩次巴西,是施約瑟牧師的時期,他屬於先鋒部隊。他沒有助手、沒有支持,但非常厲害,鼓動了美加一年十多個短宣隊去他的工場。到當地店舖探訪時,街坊都知道短宣隊要來傳福音。他當時一個月可能有幾隊短宣隊到訪,他的教會非常忙碌嗎?也不會,他希望更多短宣隊來,因為他們的聯絡、安排、分工都做得非常好。如果像關牧師形容的狀況,安排不周,又打擾當地教會,實在沒有果效。又例如我們去古巴,今次去一個窮困的鄉村,有很多小孩,缺乏兒童事工,我們已經策劃,如果去這裡短宣,可以有更多平信徒參與,做兒童事工、家庭事工、婦女事工,先跟當地聯絡相關的事工安排,就可以做有效的短宣。
關:要有一個策略去長期訓練當地教會,讓當地信徒做他們的本地宣教。
朱:如果透過華福去了解更多跨文化的需要,鼓勵到一些有條件的教會去做就最好。又或者先由有經驗的團隊,慢慢建立一個事工,成熟後再交託其他教會承擔。
關:策略中一定要包括對加拿大門徒的培訓,不應該派未訓練充足的信徒參與短宣。
彭:我認為有明顯的屬靈價值。透過跨文化宣教,我們可以再深深地認識神。在宣教路上,可以體會自己得到的福音非常寶貴。在加拉太書3章28節,保羅說「並不分猶太人、希利尼人,自主的、為奴的,或男或女,因為你們在基督耶穌裡都成為一了」。當我們看到同族人信耶穌,會非常開心。如果傳福音到遠方,去跨文化,我們才可以體會神同樣愛不同民族的人。萬膝要跪拜,萬口要承認,耶穌基督祂是主。
第二個價值,當教會攜手做多元文化的工作,會提升中文和英文會眾之間的合作關係。有教會去做社區佈道時,發現同時有用中文和英文的需要,因此長輩和後輩之間的合作,就增強了教會內的溝通、和諧、合一。當教會更集中在福音和耶穌基督上時,都比較和諧。
福音不單見證在我們的行為,亦在言語。福音不單見證在我們的服侍,亦在宣講。很多時候我們只注重其中一個方向,「Gospel Witness: Evangelism in Word and Deed」這本書提醒我們需要成為福音的見證人。
關:屬靈價值對宣教者和當地人雙方都必須存在。如果我們做了他們的事奉,花費了他們的時間,又沒有培訓好他們的領袖,我們就虧欠了他們。
Q4. 聖經有沒有「每一位基督徒必須向其他族裔的人傳福音」的命令?
彭:神不偏待人,祂同樣愛世界上不同民族的人。這個命令的例子有很多。例如大使命(馬太福音第28章18到20節)、使徒行傳第10章34到35節、使徒行傳第2章38節到39節。由「這應許是給你們和你們的兒女,並一切在遠方的人,就是主我們神所召來的」這些經文,可見神愛我們每一個人。從約翰福音第10章16節,我們發現能夠與神同工是非常興奮的事。
關:如果在問題上加上時間,變成:每位基督徒必須「時時」向其他族裔的人傳福音?這樣的話,答案就是「沒有這樣的命令」。按每一個人與神的關係,知道應否集中傳福音。如果在教會做秘書,是否就沒有傳福音呢?其實他已一樣參與大使命。如果將大使命只看為直接傳福音,會有很大欠缺,傳福音是大使命的一部分。
要牧養好信徒,讓他們明白神愛教會外的人。有些基督徒不參與教會,因為沒有得到好的牧養。以致教會一直走下坡,缺乏屬靈方向,這是一個大問題。為什麼教會中有些會眾完全沒有考慮宣教、傳福音呢?因為他們,甚至牧者,都沒有被好好牧養。這是我到處探訪教會,在加拿大、美國、歐洲觀察到的。雖然我認為沒有非常清晰的命令,但大使命確實已經給了我們每一個人。
彭:我希望由「基督的身體」的角度去出發,基於環境、背景、或其他因素,有時候未必由自己直接向其他人傳福音。不過因為大家同為肢體,我們不需要介意什麼是誰的工作,大家彼此合作、配合、祈禱。我們身處一個多元文化的社會,不單北美,連香港或者其他地區亦一樣。我們的鄰居可能已經是非華人,如果我們認為主耶穌是我們寶貴的東西,我們應該主動向他人分享。
Q5. 每間教會應否考慮自己資源或狀況不同(例如教會規模)而調整對「向非華人跨文化宣教」的實踐?
朱:教會遇到的其中一種挑戰是,當個人靈命還未成熟時,不適合做佈道。又或者剛剛建堂的教會,門徒、牧者、傳道人都全力集中牧會,就會分身不暇,每一個教會都有成長過程。
我認為是屬靈條件多於教會規模。華福在1975年成立的時候,我大學畢業,工作了幾年,當時我不支持華福。我當時認為每間教會都應該自動自覺去做宣教,根本不需要華福推動。否則如何稱得上是稱職的基督徒?教會的牧師又在做什麼?經過幾十年磨練,又在過去二十年踏上半跨文化宣教工作,亦在教會打滾之後,才明白到生命有不同程度,教會亦有不同的成長程度。當一間教會還在嬰兒時期,沒辦法好好去承擔宣教。所以,教會要根據自己的條件去調整,正如關牧師講,需要充足訓練的基督徒。另外,當教會出去短宣,沒有報告、沒有跟進、沒有目標,只顧短宣隊出去就好,這便是缺乏策略。
彭:用廣東話說,「多有多做,少有少做,好過唔做」。再用另一個角度看,「多有多做,少有少做,其實非常好做」。身在北美,我們的環境在物資上已經非常不錯。我們可以互相鼓勵,擔起北美教會的使命。
Q6. 有甚麼工具或方法,更有效地做「向非華人跨文化宣教」的工作?(例如:網上工具怎樣配合親身前往宣教工場?)
關:我用網上工具去訓練非洲,柬埔寨、中國的牧者。
彭:對於傳福音對象,我們對他們的年齡層、或者整體經濟環境都需要注意。我們可以因應這些因素去定策略。舉例,如果有教會想到社區傳福音,但策略只較適合長者、同文化、基層對象,策略本身沒有問題,不過只有一種策略、模式就會令人擔憂。需要針對社區的人口,透過不同會眾合作去傳福音。疫情期間,我們機構用了視像會議,加上電話去傳福音。我們有不同年齡、語言的會眾組合去傳福音,我們在疫情期間沒有停止過傳福音。我們傳揚祂用諸般智慧,我們需要不停學習新方法去傳福音,不過最重要的是佈道心志。
Q7. 訓練和支援宣教工場當地的教會和信徒,是否比較直接在宣教工場前線做傳福音工作更有果效?
關:我只訓練當地牧者。再透過當地牧者,向他們自己的本地人傳福音。我認為這是非常有效的策略。
彭:培訓短宣隊在前線傳福音同樣重要。但如果短宣隊接受培訓不足,不能發揮好果效。
Q8. 對於熱心做「向非華人跨文化宣教」的教會而言,各位有甚麼建議讓跨文化宣教工作做得更好?
朱:要讓跨文化宣教做得更好,首先要有負擔,然後檢視自己有沒有條件,弟兄姊妹成熟嗎?經濟條件可以嗎?再出去實地體驗之後,整理出一個可行的事工,之後投入去參與,我認為這是實際的策略。我向來用腳踏實地的做法和經驗。
很多宣教士在外辛勞是我們不知道的,因為他們不會為經濟困難而聯絡我們。就算宣教士真的報告了經濟有困難,教會仍需要透過審批之後,才能提供幫助。所以,如果條件未成熟就不要唱高調口號,需要踏實地做。教會的成熟程度是一個指標。
彭:我認為有四方面,可能我們已經在做,不過仍需繼續堅持。第一異象分享,第二恆常禱告,第三差傳奉獻,第四差人。過去被邀請按手祈禱差派宣教士的次數比現在多,現在如果能夠一年差一個宣教士已經算好。要異象分享,不叫教會有更重要的事就完全忽略差傳。沒有異象,民就放肆。第二,我們需要為宣教士禱告。第三,奉獻對征戰的宣教士而言,是他們的糧餉,我們必須忠心奉獻。第四差人,希望未來的日子裡,可以看到教會更積極長宣、短宣。
關:我認為彭牧師剛提及的方法未必可行。因為這假設大家對神的教導和與神的關係有一定的程度。依我觀察現在加拿大、美國、甚至歐洲教會的基督徒都比較自私、愛自己。所以教會整體無論個人、風氣文化都在熱烈拜偶像的景況下,很多信徒不以基督為主,服侍自己、服侍世界、追求享樂。他們對異象分享沒感覺、沒反應,更加沒可能差人出去。
我認為教會需要一代復興,教會如果不能在真正敬拜神上復興,就沒有人可以差。我們教會正在走五十年前西方教會的路,一直走下坡。我認為他們需要重新去學尊重神,如果連敬畏神的心都沒有,就不能像神愛世人。他們視未信的人為外人,沒有心去做的人勸不動。與神之間沒有真正的關係,基教、差傳、植堂、建堂都一事無成。每周只希望自己享受敬拜的,根本不是敬畏神的人,不是敬拜者,而是拜偶像,拜自己的人。
在這個文化、風氣下牧者首先要復興,要學習敬拜,再帶領大眾。現在非常重視事工,但沒有重視和神的關係。如果有愛神的心,就能夠愛人。我們必須負起教導的責任。若我們的敬拜沒帶領人去集體面見神,便浪費這最好面見神的機會。講到這些,我真的非常激動。我們主曰學亦沒有做好,有了聖經知識卻沒有靈修讀經發生。成功的事工,必須要建立與神的關係、做好的管家、願意愛神愛的人。
要先有一次復興,改變教會文化,然後再分享異象才有果效。教會往往只有針對某事工的部分策略,而沒有履行大使命的整體策略。大使命的最終目的,是要基督再來的時候,有一群神所愛的子民去奉獻給基督。可視為全球教會整體需要走的一條道路,不是單純的宣教工作。為神培養一班子民,要從心裡開始,從跟神的關係、神的愛開始。
彭:贊成,這些事情需要同時進行。
關:對,因為這些事情是永遠不能做得完美的。
Q9. 綜合而言,你認為「華人向非華人宣教」應該是加拿大華人教會的事工重點嗎?
關:我會集中帶領我能夠影響的人,有一個,我就帶一個。「多有多做,少有少做」,有機會就好好做。如果整體以「華人向非華人宣教」作為重點,會矯揉造作,有「推事工」的感覺。我希望我們在心靈復興、教會復興裡,走出宣教的路。
彭:我們要審慎,不該走回頭路。無論華人教會過去做得如何,我們都要彼此扶持、鼓勵向前。對於已經意識到這些事工的意義、而在做的教會,我絕對支持、鼓勵他們繼續做得更好。